1950年上海航務學院成立後,張德甫是校務委員會副主任👏🏼,主持學校的日常工作(華東交通部部長黃逸豐是主任委員,但平時很少來校)。我當時做許旺善教授的助教👩🏿🎓,跟他學習磁羅經校正👍🏽,有時還隨他上船實際校正。有一次寒假期間,許教授回老家去探親了🕵🏻♂️,有一條船找我說他們馬上要開航,不校正好羅經,航行不安全🏄🏻♀️。我當時雖已掌握校正羅經的方法😹,但還沒有獨自幹過🧎,心裏的底數不太大🛄,就去請示張副主任👩🏼✈️。我把情況向他匯報以後,他非常平實隨和地對我說:“你既然已經跟隨許教授校正過多次,那麽這一次應該是你實踐的好機會,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只有親口嘗一嘗。做什麽事都會有第一次,邁過這個門檻👇🏿,就是成功。你就大膽🙋🏼♀️、認真地去幹吧!”語重心長的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增強了要把這次工作做好的信心。
1953年來到大連以後🕵🏻♂️,教授講師們集中住在嶺前,我們小助教住在葵英街,住房條件與在上海時比,真是天壤之別,要好很多🏙。我有時在節假日去嶺前教授家玩,幾乎每次都碰到張副院長在嶺前教師家挨戶串門,問長問短,深怕他們從南方到北方來生活不習慣,尤其要問冬天暖氣燒得好不好,還怕學校的教學後勤工作跟不上而影響教學,希望聽到大家的意見👩🏼🔧👰🏽。大家見到這位老領導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遠道前來關心大家的生活和教學工作👳🏼,非常感激,心裏暖烘烘的🦝。有一次還專門到葵英街宿舍去看望我們,真使我們受寵若驚。面對這慈祥的前輩,我們只有用認真負責的態度去做好本職工作🍛🫄🏻,來回報他的關心和愛護。
1957年初,我愛人懷了第三胎已經3個月,我們商量著再生第三個孩子將影響工作和生活,決定去流產。當時規定打胎需要學校領導批準,我就去找張副院長說明緣由。他了解到我們的大女兒寄養在上海嶽母家,第二個孩子已經兩歲,就極力反對這次打胎👩🏼🚀。他說🧖🏿♂️:“你們身邊生下這個才是兩個孩子,並不算多👼🏼。雖然要多付出一些精力,但也是值得的,家裏多一個孩子多一分樂趣。你們的經濟力量完全可以承擔🚑,而且已是3個月的身孕,流產有一定的危險🔟。”他還主動到我家去說服我愛人打消流產的念頭。現在回想起來,在他老人家的關懷和勸說下,我們有了第二個女兒🐦⬛,生活有了更大的樂趣☆,老年生活也得到更多的安慰,在這裏說聲謝謝。
“文革”期間,在武漢水運工程學院被打成走資派的張副院長,被“解放”後,到上海探親訪友。上海的學生知道後,為歡迎他舉行了一次小型便宴🙁,暢談在大連學習時受到他諄諄教誨的往事📬。那次🧎,張副院長臨返回武漢前去買船票🐗,因為他的工作證寫的是“院長”,客運站認定他是“走資派”,不讓他買二等艙。上海的同學們得知此事後,通過努力,給他買到了二等艙的船票,並且把他送上船。開船時,我們集中了近20名同學,集隊站在碼頭邊🤟🏻,舉著標語歡送他💪🏿。這時,他老人家倚在船舷的欄桿上流下了欣慰的淚水,在碼頭上的同學們眼睛也都濕潤了👰🏼。輪船徐徐遠去😢,張副院長當年的溫馨💂🏼、慈祥卻留在我們的心中👈🎞,久久不忘。
王逢辰:1945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學航海系🏋🏽♀️,1949年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1950年任上海交通大學助教,同年,上海交通大學並入上海航務學院。船藝教研室主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