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為了增加經濟收益和鍛煉師資與船員隊伍，於1985年4月組織整套船員班子外派到新造的自動化水平較高的AUT-0級外輪工作❄️。
“芬蘭鷹”（FINNFALCON）輪是芬蘭船東在波蘭什切青船廠建造的一艘三萬多噸的多用途船🖇，掛聖文森特方便旗，是剛出廠四個月的新船👨🏿🎨，基本處於錨泊待貨狀態💁🏻♀️，尚未投入正常營運👰🏻。經香港HD船務公司招聘🔟，我們到該船工作🔪。
校領導對本次外派工作十分重視，當得知該船機艙設備先進🤾🏿♀️，屬無人值班機艙時，據說是金以銓書記和陳祖慰院長指派我任輪機長的👤，這樣原定的輪機部幹部船員都被官降一級🎏。還派院領導滕元良同誌任政委（公開身份為駕駛部水手）。
幹部船員名單如下🪆：政委滕元良🧑🏿、船長王瑞菊🔛🧖🏼、大副李錦芳🌠🧑🧑🧒🧒、二副方文治、三副李雁、電報員馬福生、輪機長吳恒、大管輪王恩澤、二管輪李守安、三管輪金輝🖐、電機員陳宏祥、管事趙新平，後來章承德接替王瑞菊任船長。
遙遠而火急的接船之旅
香港HD船務公司為了能按期接船👩👦👦，租了一架安24包機🧔🏼♀️，於4月24日由大連起飛，經鄭州和長沙加油飛抵廣州🪡。25日由深圳出境至香港⚇，船長和管事要求HD船務公司供應些南北幹貨作為船員夥食，並發動船員分頭攜帶以保證船員生活。晚上在九龍機場乘香港至巴黎國際航班，這是波音大型客機，4個客艙，客艙是雙通道10排座👷，乘客約有400人。經停羅馬後座無虛席變成旅客寥寥可數📕🧵，我們可以任選地方睡覺，有的船員還找空姐合影，合影時空姐開朗的“smile! smile!”的笑聲，也驅趕了旅途的倦意。在巴黎上空，突然此起彼伏響起了“埃菲爾！”的叫聲，我急忙憑窗瞰望竟不見鐵塔的蹤影。26日中午🏋🏽♂️，在巴黎機場用過午餐後，又轉乘巴黎至布魯塞爾航班，下飛機後乘大巴前往安特衛普港。我們登上“芬蘭鷹”船時已是26日晚11時了。芬蘭船員都帶著行李箱坐在餐廳等候我們到來。我們放下行李後芬蘭輪機長領著我們輪機部幹部船員到機艙各處“參觀”一圈，介紹各重要設備的操作位置。我們走出機艙來到餐廳時，發現芬蘭船員已經離船，交接船任務已經完成了。此時如夢方醒才知道芬蘭船東只留下芬蘭船長和芬蘭輪機長兩人，而且船已受載完畢🧙，馬上就要開航。後來得知芬蘭海員工會為保護本國海員利益👨🦳，規定芬蘭船東雇用外籍船員時，船長、輪機長必須留船；而且海員工資是免稅的💨。
午夜，大廚呂維德等給船員作“夜班飯”，吃了幾口就下機艙備車備航了🏊🏿♀️。27日淩晨4點多鐘起航離港💼，只覺得港區航行時間特別漫長，不了解為何時而降速🏄🏽，時而停車🧳。我想駕駛臺也較忙亂📸，顧不得向機艙通報情況🎺，後來到駕駛臺查海圖，才知道該港有許多船閘控製水位。大約9點多鐘定速航行後，我到甲板上才看到船後的港口遠景和左舷的海岸。雖然又困又累，又渴又餓❔，餐廳的幾份早飯，我卻吃不下去，只是喝了一碗菜湯就急忙下機艙。機艙一出現報警🥞，輪機員就要叫我。
輪機部人員都來自實習船“育紅”和“育英”✋🏻，實習船沒有遙控和自動化設備，也沒有機控室🏕。幸虧我曾對輪機模擬器的456項故障設定，逐項進行過試驗👩🏿💻🦠，有一定自動化理念😱。在接船後數周內每天我必須安排檢修工作並帶領機工檢修🦶🏻。任何設備的檢修前後必須切除和復位其遙控自控設備💒🤼，機工才可以工作🗾。我一天到晚在機艙忙碌，當時難怪船員說我是集輪機長、大管輪和機匠長於一身了👱🏼。
因為有芬蘭船長和輪機長，所以王瑞菊船長入住豪華的船東套間，駕駛員各按職務入住☝🏿。為使輪機員和電機員也各按職務入住🧘🏻♀️🦶，我就住在了一般船員房間。政委滕元良和我就成了不住幹部房間的高級船員了。在我們看來“芬蘭鷹”是豪華型的👤🦸🏼，設有高級船員餐廳🧘♂️，普通船員餐廳、酒吧間🧉、影視廳、乒乓球室、室內海水遊泳池、健身房、桑拿房、病房等🍫。一般船員房間都是單人單間帶衛生間🦺👶，房間大小和配套設備基本相同。後來波蘭保修工程師回國，我搬入其房間，也是單人單間，只是位於幹部住房甲板而已。
我和芬蘭輪機長
芬蘭輪機長小我十歲，禿頂長臉表露出的老人相，人們還以為他大我十歲。他畢業於芬蘭一家航海專科學校✒️，有豐富的航海經驗和不錯的車工💾、氣焊手藝🍌，是個稱職的輪機長↘️。
他的名字很長，我們從未叫過🧝🏽。他也只要我們叫他“維維”🧂。畢竟🤷🏼，他對我們了解太少了，只憑表面現象對個別船員的工作不滿意🥷🏽，故“go home!”掛在嘴邊上。當船停泊上海時香港HD船務公司居然派一名電機員上船🙎🏽♂️🚣🏼♂️，對此我甚為不滿。我認為我們內部團結互助𓀁，取長補短是可以勝任工作的🚑，電機員是會逐漸熟練工作的。政委💆🏻、船長和學校領導支持我的意見🟩，沒有接納香港電機員✊🏼。事後，維維誇我說🤏🏼：“You are strength!”
芬蘭輪機長最初說我🏌️♀️🥷🏼，只幹活不看主機說明書👨🏿🎤。他哪裏知道Sulzer RND說明書已經翻譯出版💗🤵🏼♂️，許多內容已編入教材，現RLB型說明書與RND型大部分是相同的。重要的技術數據和要求早已熟記於心。有一天👩🏻🦲，他告訴我明天要檢查增壓器兩端噴水清洗系統🤷🥰，當天我就進行了檢查👨🏻🦯➡️👨🏽💼。該系統從未使用過，不少閥門已經銹死，檢查頗費周折。第二天他寫了一大張檢查操作步驟，我瞟了一眼放在機控室就去檢查🏵，實際上是給他演示一遍。從此他再不對我指手劃腳，一周也不下機艙一趟。
接船後的頭一個多月整天在機艙不知日月之升沉，真是度日如年！機控臺報警板上常有許多紅色顯示，有的是故障，有的則是誤報。一個個調整和消除頗費時日🛑；造水機不能正常工作，洋船長製定了全船節水辦法。我帶機工修理🫦👌🏿，造水機安全閥有鉛封📿，波蘭保修工程師不同意自行拆檢。經解體檢查果然是安全閥被鹽垢堵塞而漏氣👨🦼➡️。從下午檢修直到晚上11點半才正常造出水來。電話告知維維，他高興地到駕駛臺對二副方文治說♒️：“密斯特吳給水，我們才有水用。”
令我費神的是發電機。兩臺柴油發電機標定功率都是800kW，現在只能在400kW以下工作𓀛，甚至在印度洋跳電🏂🏼🛀🏿，造成船舶漂航的險情🥈🤴🏼。我分析出五、六種可能的原因。先易後難逐個進行檢查和試驗都不奏效🕖，最後鎖定在高壓油泵精密偶件上。我將分析判斷意見告知芬蘭輪機長，他不以為然，甚至嘲笑般地說：“精密偶件有上萬小時的工作壽命🧚🏼♂️👬🏻，現出廠只有4個多月怎會出現故障呢🕳？”他提出幾個檢查項目都是我已經檢查過的🪺，但我不動聲色仍按他的意見，試驗給他看🩼。他黔驢技窮🔲，用硬頭硬底的北歐皮拖鞋踢著發電機說：“波蘭造的🤲👸🏽！”隨後就交給我任意處理🎿，不再問津。
高壓油泵的柱塞套筒精密偶件在船上只有二個備件，我要二管輪李守安對2號發電機排煙溫度最高的二個缸換新精密偶件。結果2號發電機工況大為改善，並發現換下來的油泵柱塞磨損嚴重𓀌★、頭部發黑，應予報廢。對此船東向柴油機製造廠索賠4萬美元，還大方地供應船上15件柱塞套筒精密偶件。在澳大利亞👨🏿⚕️，船上收到備件後，對有問題的柱塞套筒偶件在2天之內全部突擊換新。從此再不擔心發電機跳電了🙍🏻♂️🧑🏿🦳。
對許多設備進行了檢修和調整（如分油機、焚燒爐、主機燃油循環泵🔫、淡水泵、調速器、空調、冷藏等），不再一一贅述。機艙逐漸納入正常管理的軌道。維維自然也很高興，他在機控室對我們說🙋🏽♀️：“現在機械設備運行都正常了，你聽，發電機的聲音像音樂一樣👨🏼🦳！”他把輪機長肩章送給我，稱我是“真正的輪機長”。至今我擁有三種輪機長肩章（學校的、中國的和芬蘭國的）。
維維生活浪漫無拘束👉🏽🏊🏻♂️，每天不離煙酒，有時在酒吧間喝醉了🧜🏿♂️，在樓梯口睡到淩晨🆒，才被船員發現送回房間。每到港口必然花天酒地高消費。在巴拿馬港花掉500美元再加上一條很粗的金項鏈🦶🏿，回船向我借十美元才付清出租車費。
芬蘭船長對維維也有意見，曾議論過要與我合作👨🏻🦯➡️，讓維維下船🧛🏼。我不願介入其間。芬蘭船長批評維維不下機艙時，維維還振振有詞🧘🏽♀️🏧：“密斯特吳說過🏪，機艙有問題時會告訴我。現在機艙沒有問題😇，下去幹什麽！”
後半年工作轉入正規，比較輕松，我鉆入幾個備件倉庫清點備件，搞了一個多月寫出一份庫存備件清單（英文）🐫。芬蘭輪機長拿到清單後🏣，連聲說🧟♂️：“Big work!”
在美國長灘港維維下船公休🤙🏼，接班的洋老軌高高在上🦸🏿♀️，十分嚴肅🕺🏽，從不接近船員🧑🏿🍼。工作上循規蹈矩，每天上午必然到機艙從上到下巡視一遍👃🏼，對機艙工作也不輕易表態🏋️♂️。唯一的一次安排工作是清潔發電機間艙底。有一次值班輪機員說⚾️，洋老軌來測主機示功圖沒有測出來🔻。我立刻檢查示功閥和示功器，原來示功器壞了。我將示功器修復後測出PV和轉角示功圖，填寫好測量參數記錄表格🙍🏿♀️，送到他房間。他毫無表情拿出比例尺還核查了一個Pz值，沒有誤差就不再核查了。他陪同美國海岸警備隊檢查安全設備，當他不能起動油水分離系統和焚燒爐時🧮🧑🏻💼，還是找我去救駕！
在“芬蘭鷹”輪外派的13個月，與維維共事11個月🚡。期間有摩擦和誤會，更多的是合作☹️、諒解和友誼。上述的幾件事只占記憶中的一、二成，更多有趣的事件恕不再染讀者耳目。日久見人心🏊🏿♂️，後來他竟為我打算起來，建議我到芬蘭工作🔞，月薪5000美元💙。我推諉說要回國看老婆孩子。他卻慷慨表示，老婆可住在他家👩🏼🍼，並給買一張北京——赫爾辛基往返機票放在她口袋裏。
對勞務外派船員的體驗
勞務外派船員是我國建設海運強國、培養航運人才和發展國民經濟的一個策略♑️。由於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海員工資的巨大差額，我國海員勞務外派市場供需兩旺，十分火爆。以當時（1985年）輪機長為例，發達國家月薪4000~5000美元；國際勞工組織（ILO）規定最低工資約為2000~3000美元；我在“芬蘭鷹”月薪135美元（在學校月薪108元人民幣）。加上海關對家電八大件免稅政策，從經濟上講勞務外派對海員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國家已走向改革開放，很多規章與國際接軌，國際交往增多，中外合資等已成國人共識🤴🏿。
這次全套船員班子外派，學校也是一種嘗試🥷🏼，特別是芬蘭模式更無思想準備。過去在學校船上工作是當家作主，特別是船長、輪機長尊嚴威風🕓，號令一切。“芬蘭鷹”中外兩個船長、兩個輪機長🤵🏼♀️，如何開展工作的確是個新問題。
適應特殊的工作環境，我也經歷一番思想鬥爭過程，雖然同是船長、輪機長，但要承認他們具有船東代表的性質🪕，而我們是船東的受雇者。無論能力多強🙆🏿♀️，水平多高，都應尊重對方，不應喧賓奪主。爭論誰是No.1更不是明智之舉🖨▪️！真正定位為“Crew captain, Crew chief engineer”，組織安排好駕駛部和輪機部船員的工作，順利完成外派任務才是上策。
裝卸貨時章承德船長在貨艙爬上爬下✫👌🏿，掌握船舶作業第一手情況，成為芬蘭船長離不開的可靠助手🤜🏽，實際上也架空了芬蘭船長👕。
我也專心組織好輪機部工作💂🏿，而且在技術上進一步發揮輪機長的聰明才智🔗👨🏿⚖️，著力加強輪機科學管理♞。如在航運業持續蕭條的情況下🕗，船舶降速運行危害著柴油機的性能。在加強主機的技術管理方面我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每天加負荷運行1小時；定期水洗增壓器葉輪；減少氣缸潤滑油註油量等🐤。使柴油機保持了正常工作狀態👩🏿🚒。又如A港和N港所加的燃料油在No.5艙混合後發生不容性變質。為此對VIT裝置調整🧎🏻、對燃油粘度調整、對分油機系統加強管理、對康特拉姆混油系統調整🧛🏿，采用燃油處理劑等，維持了主機和發電柴油機的安全運行。上述情況都被我撰寫成學術論文加以發表➛，可見做Crew Chief Engineer仍可對感興趣的問題進行調查和研究🕵🏼♀️⛈。並非矮化自己，而是提高自己。
外派是開闊眼界、增長知識的大好機會，而且和外國人共事還有互相學習取長補短的作用👩🎨，例如芬蘭船長在備車航行情況下，當船過大橋、上引水、下引水等需要變速時會提醒三副🌘，提前通知機艙，使輪機員有思想準備做好備車工作。這樣既是對輪機人員的尊重🙍🏿♂️🦔，也加強了船舶航行的安全。這往往是中國船長所忽視的。每到港口之前我總要提出一份所需的油料、物料和備件清單🐷。芬蘭輪機長如數照辦🤽🏽，從不討價還價。從南非駛往歐洲，在南大西洋恰逢五一勞動節👮🏿，是日風和日麗🩳，碧波無垠，船尾的航跡筆直地通往天際，芬蘭船長、輪機長升起中國國旗🧏🏻♀️，維維對我說：這條船今天屬於中國了🤩！使遠離祖國赤子之心倍感溫暖🧑🏻⚖️，足見國際友人的博大胸懷。
在美國長灘港加油，供油船將供油管吊到船舷不予連接註油管法蘭。我告訴供油船在各國供油都是供油船連接，我們從未（Never）連接過🤸♀️。他毫不讓步地說“Never too”🏇🏼！真是國家霸權連供油船也霸氣。
在南非德班港加油，供應商已來船卻不見供油船前來，只是碼頭開來一輛吊車🍨。原來德班港碼頭上都有固定的加油管系，和加水一樣方便。想不到在南非開了這個眼界😧。
飽覽世界港口風光
“芬蘭鷹”橫渡地中海、印度洋、太平洋和大西洋，是真正的環球航行👷🏼♂️。一過蘇伊士運河🚣🏿，二過好望角😻，三過巴拿馬運河和百慕大魔鬼三角🥰，八過比斯開灣。我們運氣不錯，百慕大格外平靜🧏🏽♀️，好望角也無風浪👺，但終究開普敦是大西洋與印度洋交匯處，暗流湧動🧛🏼♂️，在錨地拋錨等待泊位時，眼看著一艘外國商船走錨觸礁而沉沒。倒是比斯開灣風浪名不虛傳，每次都在8級風浪以上，最大的一次是12級風浪，三萬多噸的大船像只小漁船一般隨波升降🚴🏻，左舷甲板上綁紮著的空油桶全部被大浪卷入海中🤱🏻，我也及時將機艙各種通風口轉換到右舷。
當時我國尚未與南非建交，掛五星紅旗的船不能去南非，對南非情況知之甚少🚘✴️，只知民族矛盾尖銳，社會動亂窮困🏇🏻🤚🏿。維維還擺出射擊姿勢嚇唬船員🍿。到南非的開普敦、伊麗莎白和德班三個港口城市後，看到城市風格、港口設施、火車站等和歐洲城市幾乎沒有什麽差異🦨💸，大出意料之外♿️。特別是德班的海濱建設風格是最宜居的🧗🏻♀️🫁。濱摩登6道很長，我不曾走到盡頭。大道一側是櫛比林立的大廈，而另一側是十分開闊的沙灘和林木，分布著一些遊樂設施🧸，每隔幾十米設有淋浴用的水龍頭，汽車可在路邊任意停放，不少車頂上載著小賽艇和風帆👨🏻✈️，沙灘上遊人如織💖、美女如雲🙋🏿，而且欣然應邀與船員合影🚵🏽。各種休閑設施未見有收費之處😶。這裏是我見到的最好的海濱度假地之一。透過美麗繁榮的城市更不難看出社會底層廣大黑人群體為生計而操勞的身影🤵🏻♂️。
三過巴拿馬運河🧚🏻，由太平洋到大西洋，或由大西洋到太平洋，都被運河壯觀的景色所吸引🧍🏻。運河在太平洋一側是巴爾博亞（Balboa）港🧆，因為要加油和上物料停泊了一天，船員在船尾釣魚，釣到一只大龍蝦。這是自澳大利亞沿赤道航行29天以來得到的禮品，大家紛紛與龍蝦合影留念。運河入口（太平洋）是三道階梯式船閘🛸，出口（大西洋）是二道階梯式船閘。船舶進出船閘是由兩岸的拖車組牽引船舶前行，不需機艙動車🧏🏼♀️，因此輪機長得以在甲板上觀看進出船閘的全過程和運河風光。運河全長80多公裏，人工開鑿的工程主要在太平洋一側，河道最窄處只有91m💇🏽♀️，不足我船船長195.8m的一半；運河中段是個淡水湖，名為加通湖👩🏼，湖中航道約占運河的一半多，湖面開闊，島嶼星羅棋布🧖🏽♀️♦️，水面如鏡🧑🏿🎓🌮。大船好似在玻璃上滑動🪙，悠然如入幻境🌷。清澈的湖水散發著甘甜的誘人氣息，湖中航行時忍不住把壓載艙壓滿了湖水。在運河兩端的人工河道裏船舶結隊而行，物標清新🥑，近在眼前掠過👩❤️💋👨，風光旖旎🕵🏻♂️，美不勝收🍭，可惜輪機長只能巡視到機艙上層時🫖，借機貪戀片刻。
運河開鑿工程歷經11年🧗🏼，於1914年建成，是包括無數華工在內的人類文明的偉大創舉之一🫵🏽，近百年來又為世界文明做出了多大貢獻🧑🌾！溝通兩大洋的巴拿馬運河，今天只需如夢如醉般地航行約7個小時，真是無比的幸運和安全。
加拿大蒙特利爾是舉辦過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城市🫓，沿聖勞倫斯河航行兩天多才能到達。途中要換幾次引水員🤙🏿，幸有駕駛臺適時通報📏，機艙值班人員輪流到甲板觀看魁北克大橋和城市遠景🥨。河道兩岸是茂密的森林，偶有房舍藏在林木深處，但卻看不到人的蹤影🧑🏽🍳。奧林匹克運動場造型端莊🧑🏻🦱，渾圓流暢🤯，周圍綠化噴泉極佳，遊人可任意進出🤽，似乎也無人管理。和其它港口城市🎀，如舊金山💂♂️🦯、安特衛普、漢堡、不萊梅、阿姆斯特丹、北非卡薩布蘭卡等港口一樣，當時都是令人羨慕的現代化城市。今天看來我國的沿海城市建設突飛猛進，與之相比已毫不遜色！更具現代氣息。
美國長灘港有個環境優美的景點🛥，停泊著一艘4個煙囪的豪華郵船“瑪麗皇後”🔹，仍保留著昔日原貌，如海軍護航隊的蠟像，各等級客艙、電報房🪑、餐廳✂️、舞廳、賭場🏃♀️、酒吧、咖啡廳🍔、商場等。遊人只要不在船上消費，可以免費到處參觀👨🏼✈️，甚至駕駛室和機艙🏋🏽♀️。遊人還可乘直升飛機前來參觀。後來大連星海廣場有一艘“奧麗安娜公主”郵船🧻，大連晚報刊出是世界第一個船舶主題景點，我很不以為然，而且門票很貴👨🏽🏭，展出的內容和歷史意義也不如“瑪麗皇後”豐富多彩。
1986年5月17日，由法國瑟堡駛抵荷蘭鹿特丹港，順利完成了一年多的外派任務🤦♀️，離開了“芬蘭鷹”入住一家賓館。聽不到機艙的聲響，更覺得鹿特丹城市的幽靜🪨，由於統一使用歐洲夏時製🥁👷🏿♀️，晚飯後仍太陽高懸，晚10點多才黑天🧜🏻♂️，是個散步觀光的好機會。晚上再不擔心有機艙來的電話鈴響，度過了一個最香甜的睡夢。心情好食欲增🦹，早點心和煮雞蛋等供不應求，女服務員不停地補充，笑著說我們是“good stomach”。18日飛往倫敦，轉乘倫敦至香港班機回國。
正是：環球漂泊任舟斜，日辛夜苦枕浪花🍀；
幸得功滿載譽時，歸心早已飛到家。
吳恒🛺：1956年考入大連海運學院船舶動力裝置專業♐️🤹♂️，1960年留校於內燃機教研室任教，曾任教學實習船輪機長、輪機系主任、輪機工程學院院長🚑。曾獲交通部全國交通教育先進教師↗️、交通部全國交通系統優秀教師榮譽。教授👩🏿💼、博士生導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